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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山上汽車貸款怎麼跟銀行汽車貸款信貸年息青埔房屋汽車貸款有機農業 資本不能急

《數字商業時代》2012年7月刊封面采訪/劉揚 楊柳 張珂 編輯統籌/劉揚 石海芹 攝影/車慶久神九發射前夕,一條和往常一樣關於航天員特供食品的報道前所未有地激發瞭人們對自己的嘲諷。魚,是不放任何飼料的;奶牛,是要散養的,而且是要先隔離休藥的;肉豬,是要能曬太陽的,豬圈是要幹凈清潔的。在特供基地,別說汽車,就連自行車也不可以騎進來。一切都為確保零污染。其實不止航天員,一篇關於京城食堂的報道中說,體育總局的所有運動員不允許在外面亂吃任何東西,必須在部委食堂吃飯,這裡所有的蔬菜、牛奶和肉都是特供的。“即使迫不得已到外面吃,也絕不能吃肉,教練每周都要提醒我們嚴防瘦肉精。”一名乒乓球運動員說。那我們的食物呢?人們在微博上艷羨宇航員、運動員特供食品的同時,反思自己所面臨的食品安全已經危險到何種程度、普通百姓的食品是何等的糟糕。《舌尖上的中國》熱播的同時,微博上有人發現其中諸多名菜在現實生活中已經有瞭劇毒的版本。人們因為利益,放棄瞭有關食物的底線。在這場關於食品的浮世繪下,有機食品浪潮日益澎湃。這股浪潮由來中國工作的外國人和留學歸國人士最先發起,不僅培育瞭最初的市場,也正在影響越來越多的國人。有機構預估,中國將會成為歐盟、美國和日本之後的第四大有機食品消費市場。有機市集的組織者之一常天樂告訴我們,有機食品是系統化的,遠非生產健康清潔的食物這麼簡單,它是一門綜合學科。而我們在采訪中也發現,或許很少有比做有機農業的產業鏈更長的生意瞭。首先搞農業,生物、氣候、土壤、動物、微生物,方方面面都要精通;其次搞銷售,線上、線下,大企業、小買傢都會照顧;第三還要搞物流,還是要冷鏈的!從業者必須是個雜傢才能將這個產業盤活。因勢利導,拯救我們食物的武器,利益也是關鍵的翹板。有機蔬菜10元一斤,有機雞蛋30元一斤,有機豬肉50元一斤,有機肉雞120元一隻,當有機食品獲得大眾熱捧,我們希望它興盛的不僅是有機食品的從業者們,也能帶動整個食品鏈條的覺醒。有機農業的規模化發展其實更是個社會話題。處在供不應求的賣方市場,如何規模化是有機農業發展的必然需求,但是從業者們還要面對另一個終極挑戰。在二十年前就開始進行健康食品生產的山東銀香偉業副總裁田忠紅對行業的深刻發問是:“你隻有5個有機草莓,當有人要買第6個時,你怎麼辦?”當熱錢要與堅持操守才有價值的有機農業糾纏在一起,他們會各得其所嗎?熱錢能像鞭撻電子商務公司那樣催熟有機行業嗎?慢有機要用時間的火緩緩熬“我們必須要像虔誠的教徒忠誠自己的教義一樣來忠誠有機種植的原則。”沱沱工社董事長董敏常跟公司的員工們說。撰文/劉揚1億元人民幣和艱難經營一個有機農場,你選哪個?幾年前王占利選擇瞭後者,他的歸原生態農業公司出品的歸原有機牛奶幾乎是北京市面上能喝到的惟一的有機鮮奶。王占利五十出頭,頭發黝黑濃密,沒有一絲白發,他說他一進城就頭疼,幾乎從來不在外面吃飯,因為不放心。奶牛場的閑散地塊裡種植的蔬菜、瓜果基本夠他們的日常食用。幾年前,王占利開辦有機奶牛農場,需要當地某部門蓋章時,當時的負責人甚至說:“你要是能搞成有機,我就跟你的姓。”王占利最終還是讓歸原拿下瞭有機奶的認證。幾年來,中國大型乳企幾乎都來找過王占利,還有上海的房地產商想拿5000萬投資,他都拒絕瞭:“要想賣早賣瞭。”去年歸原約有3000萬的收入,今年也差不多還是這個數。奶牛場就那麼大,接壤的土地上農民都不願賣地,出多少錢也不行,畢竟是自己的傢業,誰願意賣?另找稍遠的地塊,管理成本又大很多。如此一來,王占利倒也確實沒有太多需要花錢的地方,他也樂得先好好經營現有的規模,畢竟牛奶廠能夠復制他們理念的人才奇缺,運營的各個環節也有很多還沒打通。王占利的理念和他的奶牛場所面臨的境地,在有機農業圈裡極具代表性。慢,幾乎算是有機農業的最重要特質之一。不上化肥,果蔬長得慢;不用農藥,草、蟲除得慢;不吃飼料,奶牛下奶慢,跟著就是一系列的:創收慢、增長慢、盈利慢。或許很少有比幹有機農業風險系數更大的事情瞭。首先,要靠天吃飯;另外,不用農藥,病蟲害控制就要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間還要懂生物學。接下來還要學銷售、建物流、懂顧客。更重要的是瞭解這些的人實在太少瞭。北大化學博士吉雲亮數年前開始幹有機的時候是靠著網上視頻來學習的。在綠色、有機農業探索瞭20年的田忠紅對此有切身的體悟:“所有這些復雜的過程扭纏在一起,你要齊頭並進去推進的話,難度是非常大的。”現在深入有機行業的分為三類人:一類人沒錢,有信念,把自己以及全傢搭進去,也幹出瞭些許名堂,比如樂活、德潤屋;一類人有錢有信念,比如沱沱工社、多利農莊;還有一類就是手握熱錢的投資人。當熱錢要與堅持操守才有價值的有機農業糾纏在一起,他們會各得其所嗎?熱錢能像鞭撻電子商務公司那樣催熟有機行業嗎?靠天吃飯風險系數高十幾年前,王占利是村裡第一批騎上本田摩托的人,這幾乎是我們惟一覺得能把他和有機扯上邊的背景:至少都是走在時代前沿。王占利一直很有商業頭腦,他從一個毛紡廠的車間主任開始,攢錢做瞭餐館,最後帶有打賭的成分,才接管瞭這傢原本經營不善的奶牛場。前幾年延慶的奶牛場主都愛參加些國際會議,在一次論壇上外國的專傢譏諷中國沒有好牛奶,他辯解不瞭又氣不過,幹脆去逛超市,一看才知道,日本市面上都是鮮牛奶,根本沒有保質期長達數月甚至一年的利樂裝牛奶。瞭解瞭什麼才是好的食物,是人們從各行各業進入有機行業的根本所在。網易CEO丁磊事業有成之後就開始註意養生,理所當然關註健康的食物,最終去養瞭豬。美國最大的社交網站Facebook創始人紮克伯格,去年也給自己制定瞭“年度”的目標:隻吃自己殺的動物。如同各種新興產業一樣,有機圈子可謂各行業人士薈萃。北大化學博士吉雲亮放棄德國某機構首席科學傢和幾十萬年薪建立德潤屋;做進出口軟件生意的上市公司九城創辦瞭沱沱工社和它貴得令人瞠目的冷鏈配送;開餐廳的張同貴打造瞭多利農莊,近兩年他終於覺得作為一個農莊莊主開始被人尊敬瞭,這頭銜甚至被他印上瞭名片。沱沱工社生產基地負責人劉玉水原本是其母公司的董事長助理,剛去基地工作的時候,平谷的書記見瞭她就說瞭一句話:“你一看就不是平谷人。”反復思量,劉玉水才明白書記的意思:整天穿著小裙子、高跟鞋,哪裡有幹農業的樣子?不當農民不知道到底什麼才叫“靠天吃飯”,這恐怕是這些初來乍到的“新農民”最大的感觸。有時候劉玉水剛跟董敏高高興興地匯報說,今年可能大豐收,地裡長得可好瞭,下個禮拜就能摘瞭。結果,第二天一場大風雨收成就沒瞭。農場基地剛搭好瞭大棚,一下冰雹,都倒瞭。劉玉水心疼得想坐在地裡哭。從此之後她吃飯從不許浪費。王占利自我嘲諷的口頭語是:“傢財萬貫,帶毛的不算。”幾百頭奶牛算是他最重要的資產,但是誰也難保證如果遭受疾病會有怎樣的後果。之前有外國奶牛場的客人來參觀,王都不讓他們踏進距牛舍幾百米外的大門檻:萬一他們帶著別的牛的病菌怎麼辦?不光風險系數高,要搞有機農業,每項舉措都要極為審慎。銀香偉業多年來一直靠合理的農業模式來支持有機農業發展,他們與農民合作的土地上,隻有1/10,或者1/20被他們認定為有機土地。在選擇土地的過程中他們非常挑剔,對周邊環境的考量非常苛刻。催熟的果子不甜曾經的IT人王申福去年收入20萬,這20萬是他的有機農莊樂活村刨去土地、人工各種費用後的凈利潤,也相當於王申福和妻子,以及老丈人、丈母娘四個人一年的工資。不過,這幾乎是北京諸多個體有機農莊莊主中的最高收入瞭。王申福開始務農的幾年間這麼改的原因:鐵鳥鐵鳥一直給有機產品打假,所以和王申福和有機農夫集市都是死對頭,每每遇到沒錢維持時,他就回IT圈打工,掙回來的錢就用來修繕農莊,再沒錢瞭,就再回去。鐵鳥在IT圈年薪50萬一點問題沒有,現在他出品的雞蛋,被公認為北京有機圈裡最好吃的。生產健康的食物,是有機行業從業者們的內心訴求。在田忠紅看來,好東西就一定有空間,他相信消費者願意掏更高的價格購買有機食品,“關鍵是你能不能取得他的信任,市場上的西紅柿2塊錢一斤,我這個5塊,但是我能保證,從過程到結果都是有機的。我相信人們會買這個5塊的,不會買2塊的。”位於北京的有機市集最開始由幾個中外友人組織發起,主要是每周末在某個場所進行有機食品售賣。通過常天樂等組織者近兩年的努力,有機市集已經成為北京的一道風景,這種模式在國外很容易見到,它的誕生解決瞭北京周邊很多小農莊與城市消費者的直接對接。因為洪晃等名人的關註,有機市集的影響力逐漸擴大,現在凡是來這裡買知名農莊的產品都要排大隊。如果來得太晚,市集裡的有機食品可能就很難買到。有機蔬菜10元一斤,有機雞蛋30元一斤,有機豬肉50元一斤,有機肉雞120元一隻,這差不多是有機市集的均價,而在多利農莊,蔬菜可能賣到20元一斤。行情讓很多農莊樹立瞭信心,悠然社創辦者焦念榮覺得,按照他的80畝地,年營業額應該在2000萬沒問題,如果再加上肉,翻一番可能都不止,關鍵就在於他們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做大也是生存的根本,近期,國傢對有機食品規定要有可追溯功能,焦念榮覺得國傢對這方面的要求會越來越嚴格,必須做大、做正規才能在這個市場中生存下去,否則就可能被清理。沒有什麼比規模化更能吸引投資者瞭。近兩年,投資界對沱沱工社的關註度很高,去年沱沱和幾批投資人進行瞭幾輪很認真的溝通,但是大部分投資人都很難接受沱沱工社可能長期虧損的現狀。雖然生意一年比一年好,但是由於前期投入瞭8000萬,今年沱沱工社有望持平,但也僅限於當年投入和當年收入的持平。規模化是有機農業發展的必然方向,但無論是投資者還是有機農業從業者,都必須面對另一個終極挑戰。“你隻有5個有機草莓,當有人要買第6個時,你怎麼辦?”當快速發展的資本要求和有機農業的有限和不確定性生產碰撞在一起,會催生怎樣的變量?早在2005年,聯想控股也與銀香偉業接觸過,還有來自很多大城市的資本,但是公司的負責人一直對資本非常謹慎。即使與很多農業機構有過很深的合作,而且探索瞭近20年的時間,管理層仍然感覺公司在有機農業的管控能力上沒有達到充分的程度。他們擔心一旦引入外部資金,會對公司的決策和發展產生一定的不良影響。他們希望練好內功後,再適度地去借助外面的力量。德潤屋今年已經婉拒瞭不少想來買菜的經銷商和網民的團購邀請,因為在種植和銷售上的節奏沒掌握好,當市場有大量需求時,德潤屋拿不出菜來。錢、土地都是做有機農業最好解決的問題,“最大的問題還在於自己的信念。”焦念榮認為很多人堅持不下去,並不一定是錢的問題,而是在利益面前失去瞭原有的理念,產品質量可能就會下降,客戶是可以吃得出來的。焦覺得最棒的客戶是孩子,越小的孩子越是專傢,雞蛋好不好吃,吃一口就知道。銀香偉業的田忠紅認為,農業跟工業的發展有本質的差異,工業化的發展規律,今天建廠,明天生產,後天就完全可以實現銷售。而農業不是這個概念,有機農業更有一個資源培育的過程。光從普通土地轉換到達到有機生產標準就需要經歷三年的時間,擴產談何容易?20年以前,田忠紅他們涉足食品行業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產業應該是一個有耐力的產業,它需要沉住氣,不能很激進。他們也從沒希冀企業能在一夜之間做大。 “我們必須要像虔誠的教徒忠誠自己的教義一樣去忠誠有機種植的原則。”沱沱工社董事長董敏總不停地對公司員工,也對她自己重復著。誠信會在未來越來越值錢,她一定是這樣認為的。“站在造假堆裡連個人影都見不著”曾經有一個不會說中文的法國記者聽完歸原的故事,在王占利面前對他的女朋友兼翻譯說:“真的嗎?他們是不是在編故事,我們在中國遇到的很多人都在編故事。”王占利他們聽懂瞭一點點,告訴這位法國記者:你可以想想,如果我們劃一條界限,這邊是真實的,這邊是造假的,我們要站在造假堆裡連個人影都見不著,我們沒有人傢這種造假的能力。你知道造假企業最大的秘密是什麼?是添加劑,是廣告,是制造概念。如今奶被附加的功能越來越多,有的加瞭水果,通過高溫消毒後裝在利樂包裝裡,水果的維生素都沒有瞭。法國記者的質疑不無道理,這些年關於有機產品的亂象已經讓人們對所謂有機產生瞭諸多質疑。國傢正在從機制上建立誠信壁壘。今年7月1日起,國內銷售的有機產品將必須在包裝上統一添加有機產品標識和認證碼。屆時消費者若購買瞭有機產品,可上網通過國傢認監委“中國食品農產品認證信息系統”(food.cnca.cn)進行查詢、驗證,辨別自己所購買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有機產品。但是在銀香偉業的田忠紅看來,消費者的認可比認證更重要。認證不過是一個證書,但真正起決定作用的是品質。“品質是會說話的,口感、風味消費者都能感覺到。”田忠紅認為,不是企業說自己的產品是有機就是有機瞭。新的有機食品政策出臺後,不同品類、不同批次都要進行檢疫,一項檢疫費的價格約是2000元,按此計算,沱沱工社每年在這方面的花費高達40萬元左右。對於那些仍在靠努力和堅守維持的小農莊,執行如此嚴格和高費用的標準,是一個挺大的打擊。無論公司是大還是小,吉雲亮覺得哪種模式都有它的生存空間,他覺得德潤屋目前不需要進行有機認證,因為大傢已經對這個品牌信任瞭,而且目前仍供不應求。如果需要的話,也是在擴大規模之後瞭。國傢對有機行業的關註,聯想、萬達、網易等大企業的進駐無疑會大幅推動有機行業的發展。但是走訪過不少國外有機農場的小毛驢農場總經理助理鐘芳和有機市集的組織者常天樂都認為,以美國為例,大企業的加入使得美國有機食品的品質是有所下降的。比如種植谷物、蔬菜,肥料是否有機,這是美國有機相關法案沒有明確的,但是這卻對有機食物的純粹性有極大的影響。悠然社創辦者焦念榮對此深有感觸。“比如養1000隻雞,死瞭200隻,我能接受。但是我要養1萬隻、2萬隻雞,那麼我就要考慮,如果死一半的話,我能不能接受,我的損失有多大。”小農莊希望做純粹,所以牲畜除瞭抗生素,其他針劑能不打就不打,但是如果上瞭規模,為瞭進行總體控制,一些針劑還是免不瞭的。規模化和純粹性上可能或多或少存在著相互削減的關系。但是像銀香偉業這樣頗具規模的企業,也在努力將影響降到最低。目前他們整合的自然村已經輻射到瞭十幾個鄉鎮,真正覆蓋的土地30多萬畝,做有機的3萬多畝。因為沒有外界的壓力,他們還可以較為容易地恪守對有機標準的底線。經驗也正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從剛入行會面臨顆粒無收的境地,到現在,德潤屋已經解決瞭很多農業的細節問題,在擴大的時候不會遇到太多的損失。有機農業的規模化是個更龐大的系統問題,技術隻是第一道門檻。首先,要有足夠大的市場;其次,配送物流是一個很大的瓶頸;第三,資金能不能支撐所有的投入以達到規模化;第四,企業生命活性能否持久。從2009年到現在,沱沱在物流、供應鏈配送方面投入瞭2700多萬,到現在為止他們也是北京市第一傢全程冷鏈的日配企業,他們還有不錯的呼叫客服系統。可以說沱沱已經把整個有機農業鏈條從上到下都打通瞭,現在需要做的是怎樣更好地把服務做細致,做好。有機農業的難點在於,要提高整體的管控能力,就要輸出自己的技術和管理,要想復制人才,首先要培養好第一批有機從業者。“人才培養要先吸納,再選擇,再培養,再輸出,需要經歷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田忠紅說,另外一方面是和外圍的合作,比如跟當地農民合作,和基地合作,需要對他們進行有機農業理念的導入,對方要認可企業的理念、思路,也要明白他們如何從這個過程當中得到一些甜頭,感受到發展潛力,這需要一個過程。“所有這些復雜的過程扭纏在一起,那你要齊頭並進去推進的話,它的這個難度是非常大的。”田忠紅對此深有感觸。隻吃菜不吃藥如今做有機的人士大多來自五花八門的“高階層”行業:有化學傢、有IT人士,最少見的就是農民。在歸原總經理侯學軍看來,歸原的意義不僅在一傢企業,他更希望看到歸原的示范效應能夠帶動周邊的同行:“如果有人看到這個歸原“發財”瞭,幹得這麼好,是不是也可以學歸原做有機?”他進而認為,如果政府認識到這個模式不光是商業模式,甚至是一個能夠改變國傢產業結構,或者是能推動小養殖戶直接獲得利益的話,就可以制定或者加大支持力度,不是更好嗎?對工業化的思考是從下而上的。經過瞭消費社會的膨脹之後,應該是適應什麼樣的生活。侯學軍的思考是在產業層面上,事實上很多人加入有機農業,是從對自己生活方式的反思進行。他們認為工業化體系的這種生活降低瞭生活質量,人變成一個機器,朝九晚五,在這個流水線上做一種事情,他們認為這是對人性的變異。“我老婆是一個產科醫生,她做胎兒畸形篩查,發現這一段時間畸形率逐漸走高。我有時候跟她開玩笑說,辦瞭那麼多不孕不育醫院,至於嗎?結果她說真的是這樣。”焦念榮身邊也有很多類似的案例。對沱沱工社的劉玉水來說,從事有機農業的最大好處就是改善瞭睡眠質量,也有瞭好體力。而對德潤屋的創辦者吉雲亮而言,常年吃自己種的有機蔬菜讓自己有瞭一口好味覺。一個朋友從法國帶瞭很多紅酒回來,他一口就能嘗得出來哪個酒好哪個酒差,包括勾兌的幹紅他都嘗得出來。因為進入瞭有機行業,這位化學博士有瞭和同學們完全不同的人生。“那時我對自己的人生設計得蠻好的,先到德國去,回來以後找一個研究所或者學校,年薪就是幾十萬,拿一份自己的科技基金,建一個實驗室,然後帶學生出成果,最後就死在實驗室裡。”吉雲亮在博士畢業時就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後幾十年的日子,他說現在他的同學們都在幹這些事,他和同學們最大的不同在於,“他們現在一方面吃我的菜,一方面吃藥,而我隻吃菜。”尊重自然 有機農業規模化「戒律」用有機的土地種植有機的作物,然後搞畜牧養殖、食品加工。有機農業發展到最後一定是一個閉合的循環。撰文/楊柳“我們放棄瞭一半的玉米地,顆粒無收。人工除草人力不足,前面還沒除完後面又長起來瞭。放眼望去已經不是玉米地瞭,玉米當個架子,草盤在玉米稈上往上長。”“慘不忍睹”的景象令悠然社創辦者焦念榮至今仍歷歷在目。這並不是焦念榮獨有的經歷,對於有機農業圈裡的人來說,或多或少都遇到過類似的問題。從IT行業轉戰有機農業,焦念榮感觸良多,他的朋友曾經問他,做有機農業一年多,最觸目驚心的感受是什麼?“最大的感受是想跟大自然鬥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焦念榮體會到做有機農業其實是要學會如何和大自然共處:既然不能用除草劑把草除光,那麼就想辦法在谷物和草之間找到一個平衡。對於從事有機農業的人而言,有些時候很像是一群信徒,恪守著敬天愛人、尊崇自然的教義,或許當初他們從各行各業匯集到有機農業這一領域時,意識到瞭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卻並沒有過多地考量過這潭水的深度,隻能在摸爬滾打中探尋著自然界相生相克的奧秘,維持農莊生態鏈的平衡,對於他們而言,要摸清自然的門道兒已經不易,規模化成為一個渴望卻又遙遠的名詞。北京有機農夫市集組織者常天樂稱自己非常敬重那些好的有機農民,“他們知識非常全面”。有些農民有很多傳統的經驗,他可以不懂化學、不懂生物技術,也能夠把地種得很好,這是很好的人才,本土傳統知識和經驗的傳遞很重要,從另一方面來講,他認為有機農業是一門非常綜合的學科,學習種植者對於生物、氣候、土壤、動物、微生物……方方面面都要瞭解。有機農業發展到最後一定是一個閉合的循環,這幾乎已經成為有機圈兒的共識。用有機的土地種植有機的作物,然後搞畜牧養殖、食品加工。用種植的農作物飼養動物,再用畜牧養殖的廢棄物填充到土地的有機化改造過程中,種養植物。這似乎也很好地說明瞭為什麼有機農業需要涉獵諸多學科的知識。從20多年前開始,山東銀香偉業集團就已經開始探索這一模式,常務副總裁田忠紅介紹,目前集團認證的有機土地已達3萬餘畝,認證的有機奶牛1萬多頭,閉合循環已有小成。焦念榮也正在努力構建這個循環,但是閉合循環的種養模式是否是有機農業走向規模化的最佳路徑仍未有定論,即便是銀香偉業這樣頗具規模的企業也不敢輕易踏出下一步。因為無論是對生態鏈條的摸索還是技術細節的掌控上仍有太多需要提升的空間,而這些都是通向規模化道路的基石。是敵人更是老師按自然界的“規矩”辦事“我們的豬整天在大棚裡跑來跑去,那麼大一個大棚,說實話我想殺它都費勁,抓都抓不著。”悠然社目前大約有200畝地,58個大棚,在有機農莊裡規模不算小瞭。農莊裡的動物散養在大棚內,到散放的時間它們可以在大棚裡面或者外面自由活動。在有機農業領域,焦念榮是典型的吃一塹長一智,不斷在錯誤中累積經驗。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悠然社平均一天死一隻雞。死亡並不是由疾病引起的,要麼是被野狗、黃鼠狼吃瞭,要麼就是互相爭鬥而死。“雞這個動物比較討厭,總挑老弱病殘欺負。”從IT人起傢的焦念榮初涉農業沒有一點經驗,公雞、母雞養一塊兒,最後死的全是母雞,而這次教訓的後遺癥至今仍在持續,“我們自己都不敢敞開來吃(雞蛋)。母雞都被公雞啄死瞭,現在母雞還小,還沒到下蛋的時候。”經過這次焦念榮知道瞭公雞、母雞得分開養,公雞跟鴨子養在一塊。而且不能好幾百隻雞放一起,二三十隻放一塊。因為堅持自然種植養殖,焦念榮的農莊出產的產品很多都有著共同的特性“小”。拿玉米來說吧,又短又細,人傢的玉米進到聯合收割機出來就是玉米粒和脫粒後的玉米棒子,他們的玉米出來後皮還在,迫不得已自己買瞭一個剝皮機。不光是玉米,就連豬的個頭也小,為此養豬的大叔還曾經非常認真地和他溝通,豬不能這麼養啊,光吃東西不長肉。焦念榮並不在意,他把這些視為在摸索自然規律的道路上不得不付出的代價。自然是有機農業的魂。日本的福岡正信在《一根稻草的革命》中曾經這樣寫道,“我以為,農業是為侍奉神、接近神而存在的,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神便是自然,而自然就是神。現代農業是建立在西方哲學(人與環境對立)的基礎上,所以今天我們便會為瞭人類自身的目的而任意開發自然、破壞自然。在過去數百年,單一耕作培育出瞭虛偽的綠色,它們僅僅為瞭人類而存在。”而破壞瞭自然規律的人們,最終也必然會遭到自然的“報復”,頻發的牛奶危機就是佐證之一。“牛就是不會說話,如果會說話也跟你打官司去。”這是北京歸原生態農業發展有限公司董事長王占利的口頭禪,他眼中的乳品行業其實很簡單,“第一個是牛吃的東西,第二個是牛擠的奶,第三個是牛的環境,第四個是加工奶的環境,就這幾個硬指標,別的沒有瞭。”王占利向我們講述瞭一個故事,一位美國人跟他說他們的牛年產奶25噸,蛋白能達到3.0以上,脂肪能達到3.6以上。“我當時就跟他說我這就跟你坐飛機去美國,如果您的蛋白質、脂肪確實能達到這個標準,這頭牛您要多少錢我給多少錢。”王占利敢這麼說並不是一時沖動,他早已經算清瞭這筆賬,一年25噸,一天合多少?旺季一頭牛一天的產量就要達到120~130公斤。“你說這頭牛光喝水要喝多少?不要蒙我們。”歸原一頭牛一天的產奶量平均在13公斤左右,能不能多產奶呢?總經理侯學軍給的答案是肯定的,提高精飼料,奶產量自然就提高瞭,但是“牛是反芻動物,它本來就該吃草吃得多些,我們不能人為打破它的生理平衡。”在尊重自然的基礎上掌握自然界做事的法則,這是有機農業走向規模化道路的前提和基礎。福岡正信當瞭近40年的農民,他耕種的土地已經有35年沒有耕過瞭,產量卻可與愛媛縣的高產田相匹敵。他一直追求著無為自然的農業方式,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符合自然規律的農業技巧的使用,“在水稻還生長在地裡的時候,就把麥種從稻子的頭上播撒下去,水稻收割以後,再把稻草鋪撒在田裡。”很多搞有機農業的人都會存在一定的誤區,比如認為草如果不用除草劑就必須用人工除草,其實可以用一些生物的方法,比如種植的時候采取間種的方式。常天樂稱有經驗的農民知道怎麼種會很好地減輕雜草的危害,減少病蟲害。有機農業肯定是一個勞動密集型產業,但是不能把它理解成一個回到原來特別辛苦的狀態中去,“有機農業更多的是靠腦子來解決問題。”築高安全圍墻科技非必需卻很必要在德潤屋的農莊內看不到成片種植的作物,基本上都是每種作物一壟間隔種植。創始人吉雲亮是北大化學系的博士,如今他曾經的所學卻以反證法用在瞭有機農業上,因為對化學物品太過瞭解,所以一切化學的東西都會被他拒之門外。剛剛進入有機農業行業的時候,因為對農業並不十分瞭解,所以他反而嚴格按照有機農業的“章程”操作,這也讓他獲益匪淺。“有機規程裡面鼓勵的就是間作輪作,這樣就能防治病蟲害的傳播。“比如種莧菜,吉雲亮會計算有多少客戶,種多大面積,譬如要種150平方米,會分成好幾片,如果有一處有蟲害至少可以保住另一塊。”德潤屋很少因為病蟲害而導致大面積的損失。有機農業無論是何種技術流派,強調的都是在農業生產線上各個元素之間相互依存的過程。比如吉雲亮采用的間種方式,利用的就是生物之間相生相克的關系,以一種植物束縛另一種植物以此減少雜草以及蟲害。而原生態生物的引入也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沱沱工社的土地目前大約有1050畝,其中蔬菜種植能占到600畝左右,300多畝的糧食以及100多畝的樹木,規模在北京有機認證的土地中應該是最大的土地之一。如此的規模自然要在技術上下功夫。沱沱工社生產中心負責人劉玉水介紹,他們除瞭防蟲網外,還會采用天敵防護及傳統的草木灰、蓖麻餅等各種各樣的方式。整治草莓蚜蟲就用天敵七星瓢蟲。放瓢蟲也是有學問的,不能亂放,溫度、環境都要註意,溫度高瞭、低瞭以及下雨的天氣都會造成瓢蟲的死亡。用動物的方法解決養殖中的問題,肯定是最健康、最安全的,因為這是自然界經過多少億年演化形成的法則。焦念榮的大棚內也生過蚜蟲,他想過到網上找七星瓢蟲,但是沒有找到,於是就噴醋、噴蒜汁,也能見效果。“蒜不長蟲,蔥、韭菜、茴香都不長蟲子,這些東西氣味比較怪,蟲子不喜歡。”相較於種植鏈條,養殖的鏈條要復雜得多。每到夏季來臨之前,王占利總會提前給牛做好避暑、防疫等工作,比如會喂牛白糖、茶葉、綠豆、薄荷、黃芩等。“這些都是避暑的,特別是薄荷,它是發涼的,而且用它都不招蚊子。”這些常規的防禦手段自然不是歸原的核心技術所在,別看規模不是很大,但卻是北京市循環經濟的示范小區。“每隔一段時間牛棚內的刮板會把牛糞直接刮到坑道,然後進入沼氣站,沼氣免費供給周邊的1000多傢農戶使用,他們用來做飯、取暖、照明,而沼氣出來的沼液、沼渣還可以還田做肥料。”侯學軍稱,當初光投資沼氣站就花費瞭七八百萬。除瞭沼氣站,歸原還自建瞭擠奶間、加工間,二者之間的距離不到200米。剛擠出來的牛奶在37攝氏度左右,擠奶間的設備會讓其在10多分鐘內迅速降到2~4攝氏度冷藏。而加工間的建造則是“迫於無奈”,“我們平均才3噸奶,都達不到規模效益,為什麼還要建加工車間?”根據有機管理規定,如果設備在之前加工過非有機奶,需要先加工一批奶,這批奶不能叫做有機奶,因為你要把它管道裡的殘留全部沖洗幹凈,再加工的第二批,才可以叫有機奶。“我們算瞭一下,我們的3噸奶隻夠人傢沖洗管道的。”雖然目前大多數有機農場的規模都不大,但是千萬不要小看他們背後的科技含量,很多有機企業背後都有著龐大的科研力量,有些甚至還是科研機構的合作夥伴。而類似的合作對於有機農莊尤其是處於創業期的有機農莊助益良多,這些科研力量不僅可以幫助農莊解決瞭一定程度上的資金問題,更會在其規模化的發展道路上提供有效的科技助力和技術保障。“我們坐落在一個最偏僻的地方,但是我們每時每刻都要掌握全球最先進的信息。”田忠紅認為這也是銀香偉業能夠發展到今天的原因所在。沱沱工社會與中國農業大學、北京農學院的很多專傢定期溝通,他們治療蚜蟲的七星瓢蟲就來自北京市植保站在沱沱工社的實驗項目。歸原也承接瞭很多科研項目,比如中國農業大學的有機科研項目就獲得瞭北京市科技進步二等獎。他們還正在與臺灣的一傢公司合作實驗有益菌的微生物技術,“可以提高牛的體制,如果成功瞭,產奶量預計可以增加20%左右。”中間力量謀求崛起有機農業的規模化難題在一個農場內,所有的元素都是有著緊密聯系的,“有多少菜就有多少果樹,有多少果樹就有多少雞,有多少雞就有多少牛……”小毛驢農場總經理助理鐘芳博士認為,永續栽培是很好的理念,它本身就是自我循環的。但是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公式可以算出來,一個有機農場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規模,而這種閉環式的模式是否有助於有機農業的規模化也尚待驗證。但是大傢不謀而合的是,對於細節的把控力是擴大規模的前提。“我們撐過瞭以前最艱難的時間,現在有想法不一定在北京擴展,畢竟中國的地理氣候豐富,比如土豆完全可以到甘肅、內蒙古去做。”吉雲亮說。田忠紅在擴大規模上需要考慮的問題更為復雜,要根據種植的情況確定養殖的規模,從養殖的輸出量確定有機產品的數量,環環相扣,而這其中更間或著管理的內功。銀香偉業集團2012年制定的規劃中,未來五年的目標是發展奶牛群十萬頭,生產有機肥料50萬噸,土地有機化改良100萬畝。在規模化道路上,標準的建立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但是建立並不容易。沱沱工社從2008年開始指定自己的技術標準。標準的制定也成瞭劉玉水工作的重中之重,“我們希望今年能把有機種植標準做出來,這樣不僅能帶動周邊的經濟,對於自身的擴張和拓展也是很大的助力。但是很難,因為我們的領導要求很高,連臺灣都沒有我們的種植手冊做得細,精度、維度、氣候、溫度……”和沱沱工社一樣,銀香偉業也劃出瞭自己土地的5%~10%用於示范帶動作用。“我們要樹標桿,建標準,主要是給農民起到示范帶動的作用。”田忠紅認為目前有機農業規模化的一大障礙在於中間環節,對於農民而言,種地是他的營生,他們提供生產價值,消費者提供資金,這兩個群體是最大的貢獻群體,但是目前社會中這兩個群體都是很委屈的。“誰去嫁接這樣一個過程,誰去保證老百姓的利益?誰去保證農民的利益?”這也是劉玉水所擔心的,必須有足夠的技術去支持農民保證他們足夠的收入,並且做好監管,否則任何一點變化都會帶來風險。“想要保證他的收入,就必須盡量保證他的產量,這中間總是有相悖的地方,大傢都在摸索。”在與農民的合作方式上,銀香偉業集團做出瞭多種嘗試,以養牛為例,銀香偉業牛的所有權是老百姓的,但牛的經營權是屬於集團的。“就像買股票一樣。”分成的方式分為固定收益型和風險共擔型,固定收益型將保證每頭牛每年2000~3000元的純利潤,風險共擔則按照獲利情況分配利潤。田忠紅認為企業要起到非常好的作用,讓農民感到有機技術的應用是完全可行的,而且有一些高的效益輸出,那麼農民自然會願意一起走有機或綠色的發展道路,消費者也不會花冤枉錢。有機農業如何才能健康地從小范圍走向大規模,或許正如田忠紅所講的,“產業需要正確的疏導,中間力量是非常核心的。”“規模大很容易用常規的工業進行管理,但有機農業是很難用粗放的方式管理的,它是一個非常精耕細作的東西。”常天樂認為,小農戶對土地的關心更加細致,會不斷追求上線,而大規模的種植往往滿足於底線。但是規模上的改變無論是資金的引入還是面積的擴展肯定不是壞事,他們更加強大,能夠引起更多人對於農業可持續發展的關註,讓更多的農田得到保護。常天樂希望大傢不要忘記有機農業的初衷,“有機農業最根本的關註點不是食品安全,食品安全是最後的結果,但不是動機,它的動機是環境的可持續。”橫跨產業鏈多渠道求生雖然是賣方市場,但是如何把有機產品銷售出去仍然是發展的關鍵。撰文/張珂直到深夜10點,沱沱工社生產基地負責人劉玉水才終於有時間坐下來與我們分享她的故事。適逢端午假期,到沱沱工社農場采摘的客人格外多;再加上他們新追加1600萬元投入到農場大棚等工程,第一批工程剛剛竣工驗收,因此從日出忙到星夜,已經是劉玉水的工作常態。沱沱工社在此前投資數千萬建成的1000多畝農場,有機農產品產量已然跟不上用戶的需求量,這與他2年前剛上線時,每天牛奶品類銷量隻有三四盒時的境況相比,是絕對的逆轉。沒有銷售渠道對接,悠然社80畝地的菜產量雖好,卻差點爛在地裡。德潤屋吸引來瞭一名重量級顧客歌壇天後王菲,又因為她想要的西紅柿缺貨又瞬間失去瞭這個客戶,並從此再無聯系。像沱沱工社、多利農莊、山東銀香偉業等這些規模大、實力雄厚的有機農業企業,為銷售渠道的拓展使盡渾身解數,除瞭開網上超市,線下銷售也絲毫不弱,挖掘銀行等集團客戶,開發農業旅遊項目。與這些大農莊起點不同,德潤屋、悠然社這些小規模的農莊,也在開始尋求更有效的銷售方式。悠然社農場主焦念榮重拾自己在IT技術上的特長,開始搭建網上銷售系統,並準備配以質量追溯和物流系統。小農莊主們也在成長為既懂種菜又懂賣菜的多面手。有機農業在國內畢竟歷史不長,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還在摸石頭過河,而且消費者需求多樣化也決定瞭多種銷售形式的並存。當生產的技術和經驗都不再是最大難題,有機農業要想求得更好的發展,如何做好銷售仍然是關鍵。多渠道求生做生農業難,做有機農業更難。不隻是技術方面的難題,更重要的是有機農業的投入之大、投入周期之長,是許多企業無力負擔的。一些背景優越的企業成瞭這個行業吃螃蟹的人。上海多利農莊從2005年成立至今前後投資近3億元,沱沱工社兩年之內投入也達數千萬級別。而山東銀香偉業在農業領域內從生態農業走到有機農業,默默耕耘20多年,投入之巨更是難以衡量。也正因為前期投入巨大,這些農業企業必須找到更多元化的經營方式來平衡和消化此前的投資,才能得以生存。因此這些大投入的企業,每一傢都可謂是三頭六臂。銀香偉業以乳業為主,在尋求規模化和巨額投入之間的平衡點上,他們的方式十分巧妙。他們邀請當地農戶以牛作為資產“入股”,由銀香偉業統一管理、飼養和經營,吸引的手段,是農戶每年從牛的產出中獲取固定比例的純收益。這些收益大多來自多年持續給三元、衛崗、蒙牛等大型乳制品企業供應優質原奶奶液,這些奶液比普通原奶價格高出40%。銀香偉業的小麥也是不少酒廠瘋搶的產品。總是上一季小麥剛剛收割完畢,不少酒廠就找到銀香偉業談下一年的購買計劃。銀香偉業順勢而為,用以銷定產的方式解決瞭不少銷售問題。網上銷售模式也是每個有機農企避不開的方式。銀香偉業、多利農莊、沱沱工社等無一例外都開通瞭網上銷售平臺。沱沱工社把自己的網上超市拓展成瞭一個有機食品銷售平臺,不但出售自己種養的有機產品,更成為全球采購商,從國內外其他有機農莊篩選優質產品供顧客選擇。背靠九城集團的沱沱工社,可謂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在供應商的選擇上有著天生優越感。九城集團一直為中國進出口企業提供企業對政府的進出口質量通關軟件和相關服務,超過市場占有率90%,二十多年經驗積累,中國海關和檢驗檢疫總局軟件數據庫中龐大的真實數據記錄,讓沱沱工社在篩選供貨商時有瞭更可靠的依據和篩選標準。而且有瞭沱沱工社全程冷鏈宅配系統的強力支持,其網上超市的經營狀況一日千裡。比起其他電商網站7%以下的客戶轉化率,沱沱工社網超轉化的穩定客戶高達10%,其中老客戶占有量達70%,從今年1月份以來每個月穩定花費超過5000元的客戶也達到近千名。盡管如此,高昂的物流成本和固定資產投入,網超部分並不能完全支撐沱沱工社的運轉。沱沱工社生產基地負責人劉玉水坦言,現在“單靠網上超市賣菜,這個真的不賺錢”。無奈之下沱沱工社網上超市甚至開始引入日用品等品類,希望通過增加品類,“多做一些,然後拉動整個盤子才能轉起來。”沱沱工社也試圖用線下銷售渠道來彌補線上銷售的不足。一方面像多利農莊在生產之外,獨立地接待客戶采摘遊玩,開發觀光農業,基礎設施建設預計投入近千萬。與觀光農業相匹配的是,沱沱工社正在大力拓展的VIP團體客戶,包括一些國有大企業、銀行等。這些團體客戶可集體定菜,可組團觀光遊玩,更可以以集團租地的形式種菜,當做員工福利,可以讓員工來采摘,也可以由沱沱工社負責管理、代種和配送。大客戶一直是沱沱工社比較看重的銷售目標,這跟服務成本不無關系:一個200元的訂單需要配備兩個銷售人員去提供服務,一個大客戶幾百萬的訂單可能隻需要配備十多人。在網上超市、線下大客戶等銷售渠道的保障之外,沱沱工社還獲得供港蔬菜基地的資質,目前與香港頗具規模的連鎖有機超市莎蓮娜談成合作。劉玉水表示,“自蔬菜供港後,在北京市場消化不瞭的菜都會用空運發往香港,當天到達。香港是個供求量很大的市場,以後永遠不會有剩菜。”蔬菜供港無疑是沱沱工社的又一強力支撐,沒有剩菜就意味著能最大限度消化沱沱工社目前規模的產出,最小化虧損的可能,也不失為沱沱工社進一步壯大的良好開端。多利農莊的多樣化經營更具特色。由於有機產品售價超出普通蔬菜3~5倍,消費群體普遍高端,多利農莊圍繞自己目標人群的圈子打造瞭一系列代表高端時尚潮流的跨界活動,比如與香奈兒在多利農莊頗負盛名的集裝箱建築上舉行服裝秀,用生態農業帶動旅遊等等。這些錢是小農莊很難掙到的錢,並且以非農業產品創造一些可以從中獲益的附加值,也一定程度降低瞭對農產品本身逐利的壓力。在北京有機農夫市集組織者常天樂看來,這不失為一件好事。得益於創始人的海外背景,萬得妙的銷售方式更加具有西式浪漫色彩。萬得妙負責人曾玉彰透露,萬得妙正以實體飲品店的形式深入北京的三裡屯、世貿天階、後海等繁華商區。“門店裡出售的牛奶會加一點變化,有芒果的,有草莓的。牛奶本身是比較枯燥,我們把它變成一個很Happy的東西,帶一點甜味,又比較健康。”不僅在萬得妙店裡能夠喝到各色奶茶和酸奶、咖啡,這些在年底會達到10傢的店面,同時又可以成為萬得妙牛奶的自提點,一舉兩得。以這樣充滿情調和美感的方式直面消費者,確實是一種讓人愉悅的方式。從田間到餐桌 小農場必經之路全產業鏈有全產業鏈的煩惱,小農莊也有小農莊的憂愁。去年是焦念榮十分鬱悶的一年。80畝地的產量不錯,但第一年手忙腳亂隻顧著種地,銷售渠道開發不到位,大部分菜眼看要爛在地裡。找來批發商,卻由於有機蔬菜賣相不佳,給出的價格極低,焦念榮為付出如此勞動和心血得到如此回報而不值,也不屑於為一兩毛錢與批發商斤斤計較,一怒之下把菜全部送給周圍朋友。對於德潤屋、悠然社這些農莊來說,中間渠道壓價是常態,超市進駐成本高,小農莊也做不到大批量供貨。焦念榮表示,“我們設想瞭很多銷售方式,最終覺得還是農田對餐桌是最好的,最現實的,因為如果是找中間商,一方面中間商會壓價,另一方面也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雖然辦得風風火火的北京有機農夫市集為德潤屋、悠然社等提供瞭一個銷售出口,但一年前有機農夫市集剛剛成立時,人影寥落,悠然社等農場帶著農產品去趕集,反倒是在幫助有機市集聚集人氣。現在有機市集比半價LV賣場的“掃貨”情形更加瘋狂,不管當天集市上有多少產品,基本都會在趕集人們“饑渴狀”的購買中在一個半小時內被搶購一空。盡管如此,每周兩次的市集能消耗掉的產量也十分有限。有機市集的角色更像一個針對有機產品和有機農莊的推廣平臺,推廣意義遠大於在銷售上能直接發揮的能量。而沱沱工社、天天踏歌等有機食品網上銷售平臺的出現,為這些小農莊帶來瞭一個更加省心、省力的渠道。不但能代銷產品,還能順便解決物流難題。“我們非常願意,借助像天天踏歌這樣的平臺,把我們的產品銷售出去,同時資源共享,”焦念榮笑言:“因為我是做技術出身的人,我的銷售水平不怎麼樣。我們公司雖然也有銷售團隊,但是主要團隊在農場一線生產,如果有這樣的機構願意和我們合作,我求之不得。”別人的網上銷售平臺在一定程度上的確能解決小農莊的燃眉之急,但他們的出口量是否足以支撐北京超過100傢小農莊的正常運轉,這是誰都無法保證的事情。如此一來,似乎產業鏈後端的完善也是一條勢在必行的道路。歸原農場一開始就十分重視直接對接客戶的銷售渠道。得益於歸原農場侯經理在國際組織工作過的背景和外國人、海歸歸國熱潮,歸原牛奶作為北京當時惟一一傢有機認證鮮奶,成功打入各大使館的采購清單,一直延續至今。但並非每一傢農莊都有如歸原牛奶一樣的機遇和資源。於是德潤屋的吉雲亮和悠然社的焦念榮們不得不成為多面手。德潤屋開始搭建自己完善的網絡系統。除瞭簡單的前端頁面,德潤屋把精力更多放在網站後臺的建設上。“我們追求的就是很簡單的頁面,但會在後臺做得很完美,比如生成定單,比如我們把北京劃成幾個區,一點那個區的單子全出來。”吉雲亮表示,網絡系統建完以後可接受訂單會從現在一年幾百個成倍地增長。而焦念榮則有更多不一樣的想法。除瞭跟德潤屋一樣自建網站銷售系統,還十分靈活地為一些小型有機超市供貨,並與一些禮品公司合作,借助他們的大企業銷售渠道開發潛在客戶。多管齊下,才是發展之道。也正是由於技術出身,焦念榮期望能在幾年之內建好三大系統,除瞭網站銷售系統外,還有物流系統和質量追溯系統。這樣才能夠更便利、更容易與消費者直接對接,這是焦念榮最傾向的方式,“我個人最看重的個人會員,因為我覺得這樣我跟他們接觸的非常開心。”在焦念榮眼中,大多數客戶都非常通情達理、非常可愛,“比方說,我說你那個地方太遠瞭,你過來自己取行嗎,沒問題,自己取。比如人傢說要20個雞蛋,我說對不起,我們的雞下不瞭20個,隻有10個,那10個過兩天給你送過去。”焦念榮堅信:“等我把這些建立起來以後,我們可能在這個行業中站住腳,現在還處於初來乍到,還屬於門外漢。”難解的物流方程式地種得好,銷售渠道發達,可沒有瞭直面客戶的最後一個環節物流配送,此前的種種努力對於任何有機農莊來說,都是空談。撰文/張珂不會種菜,沒有太多錢,更沒什麼背景,趙明海仍然帶著他的天天踏歌有機食品網上超市,一腳踏進瞭有機農業的大門裡。這做法看上去有些瘋狂。有機食品網上銷售平臺的模式,意味著背後必須要有強大的物流配送體系。眾所周知,電子商務最大的難題就在於物流。而農產品,尤其是生鮮產品的物流更是猶如百慕大區。手握15億美元融資的京東商城,冒著至今仍虧損的巨大風險,為搭建物流系統前後投入幾億元,生鮮的全程冷鏈配送也至今都是他們不敢觸碰的領域。做IT出身的焦念榮種菜沒被難倒,但看著北京地圖給分散在北京各個位置的客戶設計送貨路線時,瞬間傻瞭眼。不得已之下,他隻能采取措施控制會員增長速度。萬得妙自己的物流配送團隊每天凌晨兩三點出發送奶,仍然接到無數客戶的投訴:巴氏奶必須低溫保存,夏日炎炎,本來新鮮的牛奶放在奶箱暴曬兩個小時,待客戶去取時早已變瞭味道。地種得好,銷售渠道發達,可沒有瞭直面客戶的最後一個環節物流配送,此前的種種努力對於任何有機農莊來說,都是空談。各路農場主都在為物流問題而使出渾身解數,試圖解開這道復雜的有機物流方程式。有機配送天然高壁壘樂活村的農場主王申福,算過一筆賬。第一次去三元橋附近參加北京有機農夫市集,他開著每公裡油耗約0.7元的別克君越,從農場所在地密雲縣古北口鎮驅車130公裡(往返260公裡),帶瞭60盒雞蛋(約60斤,每斤25元),高速通行費往返70元(為節省成本沒有全程走高速,否則需要100元),僅物流費用就占當天銷售額的17%左右,其中還不包括車的損耗和人的成本。物流配送之難可見一斑,而且似乎有機農業都逃不開要自建物流的命運。多利農莊當初引入瞭以冷鏈配送見長的日本黑貓雅瑪多宅急便物流作為合作夥伴,但此後依舊感到不甚滿意,不得已之下還是開始做自建物流系統的打算。沱沱工社無疑是比他們更加幸運的。沱沱工社的幸運在於,上市公司九城集團是強大靠山,可以不計代價投入2700萬建成瞭現在的全程冷鏈宅配系統。其實對於沱沱工社來說,即便自有農莊產出的蔬菜、糧食等產品,再加上作為銷售平臺吸納瞭許多來自歸原、萬得妙等其他農場的有機農場品,這些有機農產品也隻占到其所有銷售品類的70%左右。盡管如此,沱沱工社還是投入巨大資金建成瞭令京東商城、1號店等電子商務前輩們都望塵莫及的完善供應鏈中心。沱沱工社供應鏈中心負責人劉宇介紹,整個供應鏈中心包括倉儲、加工和物流體系,不止倉儲和物流是全程冷鏈,連產品的分揀和包裝等流程也處於全程冷鏈狀態。這跟沱沱工社最初的定位不無關系。沱沱工社把自己的服務對象圈定為雙高(高職位、高收入)和雙外(外國人、海歸)人群,因此沱沱工社產品基地負責人劉玉水表示:“一方面,產品的質量和形象代表瞭企業的形象,另外一方面要考慮,一旦不是全程冷鏈,化凍瞭的產品營養價值可能就流失一部分,影響口感,特別是深海魚鮮,最怕一化一凍,口感差別極大。”因此沱沱公社不惜代價打造冷鏈系統,和其他一些生鮮食品網站按照定型或大包裝配送不同的是,沱沱工社的蔬菜、水果都是完全按照客戶按斤或按個的自主選擇進行挑選、包裝和配送,並且不同溫區的商品也可以一次性配送到傢。與客戶對接的宅配環節的服務品質,沱沱工社也十分看重。不僅做到次日送達,精準交付,還提供夜間服務,並且環保回收產品包裝等白色的垃圾廢棄物。這樣優質和細致的服務,需要背後沱沱工社花費大量精力去培養一批具有高素質、高水準的配送人員的支撐。如此完美的供應鏈體系,也意味著沱沱工社為此付出的代價巨大。不但在物流上的投入資金占整個有機農業投入的30%左右,包含固定資產、人力等成本在內,沱沱工社每配送一個訂單的成本高達50元。換言之,每配送一單,沱沱工社就要虧損至少20元。而且即便投入如此巨大,沱沱工社依舊遇到不少難題。對於生鮮、蔬菜、水果的配送時效性極強,從倉儲、加工、配送需要盡可能地縮短運輸和物流的時間把這個產品送到客戶的手上,才能保證商品的新鮮度。在配送的最後一公裡,沱沱工社給配送員配備的改裝後帶冷鏈保溫箱的電動三輪車,在部分路段依舊受限。自建物流,對沱沱工社來說也是痛並快樂著。付出的代價巨大,但贏得瞭客戶們的一致贊同和合作夥伴們的認可。其初期的巨大投入也正在逐漸收獲回報。用智慧二兩撥千斤和王申福的樂活村一樣,德潤屋、悠然社等農場為保證有機產品的生產環境,大多位於遠離城區的延慶縣、昌平興壽鎮等地。像焦念榮這樣此前因為經營別的企業尚且有些傢底的小農莊,兩個公司加起來總共四輛車,能真正送貨的也隻有兩輛。但焦念榮很擔憂:“我們的豬肉,天越來越熱,菜從遠處送到配送中心,過程還是不行。”無奈之下,他打算近期添置一輛冷鏈車,但受北京市交通管理條例所限,如果沒有“城市貨運”手續,不能進五環。辦瞭手續,早晚高峰也不能送貨,處處受限。悠然社尚處於發展初期,隻見投入不見回報。焦念榮把另一個企業賺的錢基本都砸在瞭農業上。趙明海究竟有何王牌,敢白手起傢做大佬們都不敢做的事情,接過物流這個燙手山芋?得益於此前在華潤集團多年的工作經驗,尤其是長期負責生鮮食品的采購和配送,趙明海的確手握王牌。一方面,他深諳生鮮食品配送的各個環節和各種必須關註的事項,而更關鍵的是,在零售行業內浸淫多年所積累的人脈資源,讓趙明海此次獲益匪淺。趙明海的王牌就是好鄰居便利店與天天踏歌的深度合作,在北京,好鄰居有超過200傢便利店,其中近80%店面都將成為天天踏歌的線下自提點。好鄰居自有的完善冷鏈配送系統,會幫助天天踏歌完成從農莊冷庫提貨,再中轉至自己的冷庫,並在每天的凌晨一點將菜品發貨至近200傢門店,放在超市冷風櫃中保鮮,直至客戶自行來取走。而天天踏歌隻需要為此支付給好鄰居銷售額的5%作為服務費用。相比之下,沱沱工社的高額物流成本確實令人咂舌。以好鄰居零售店作為自提點,對於好鄰居來說是順手拈來毫不費力,而天天踏歌則是揚長避短。這一既是銷售平臺又能解決物流問題的模式,對於所有小農莊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而像萬得妙這樣自有物流卻備受煎熬的大農莊,也可以松口氣。萬得妙曾為瞭解決從冷鏈車外到用戶手中這最後一米的距離,想過無數種辦法,受盡折磨。先是嘗試在用戶傢門口安裝保溫奶箱,但一方面成本太高,另一方面不少小區物業出於美觀和統一管理考慮拒絕萬得妙為用戶安裝這個龐然大物,最終夭折。並不是每一傢大農莊都有沱沱工社的背景和實力,能夠為每一單配送倒貼20元。天天踏歌的零售店自提模式一定程度上給物流環節最後一公裡和最後一米的問題提供瞭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因此,雖然到目前為止,天天踏歌上線還不滿兩個月,但包括萬得妙在內的所有農莊,都對此表示瞭極大的贊同和歡迎。甚至天天踏歌在最初幾天好鄰居模式還沒啟動時,隻有2盒牛奶的訂單情況下,萬得妙依舊開著自有的冷鏈大貨車幫天天踏歌把牛奶送到瞭用戶手上。但零售店做自提點模式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即便好鄰居有超過200個自提點,但其店面密度也還不足以做到所有用戶都可以方便自取。而且對於相當一部分習慣網購送貨到戶的用戶來說,自取顯然並不是他們容易接受的方式。趙明海也深知,在天天踏歌上線初期,這樣的形式能巧妙地揚長避短,化劣勢為優勢,但未來天天踏歌超過一定規模,自建物流也是勢在必行之舉。因此萬得妙雖然樂於與天天踏歌合作,但一直也沒有放棄考慮開發自有的物流方式。萬得妙近期正在招募“小區媽媽”,小區內其他訂奶戶可從該戶取奶。而“小區媽媽”並非義務付出,而是能夠獲得不錯的收益。如果“小區媽媽”能在一個小區聚集到30個用戶,每個月訂奶1000盒,那她至少會有3000元收入。這不失為萬得妙的另一潛在且規模巨大的銷售渠道。而且萬得妙本身深入三裡屯、世貿天階等繁華商區的咖啡店,在未來店面越來越多的情況下,更加有可能成為與好鄰居相似的便利自提點。

新聞來源http://news.hexun.com/2012-07-12/14351057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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